机动战士高达：宇宙世纪编年史 第一章：跨越时间的亡灵 其二：非洲降落作战（上）
我不敢想象战争结束后还能做什么。
－某位不知名吉翁陆军士兵
穆佐的人工阳光洒在斯坦福的脸颊。
拉开窗帘，巨大的光柱横穿整个殖民卫星，它为内部基础生态系统提供阳光代替品。隔着一层薄薄云雾的居民住宅微微发亮，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，蜻蜓在一处人工湖上点水。
“亨特森少尉，该启程了。”侍卫轻轻敲门。“好的，麻烦等一下。”穿好衣服，简单洗漱后坐上通往港口的车。这里的一切对于斯坦福是非常新奇的，周期性人工降雨，制造雷电模拟地球环境，除了地质变化，殖民卫星的环境和平原地区无异，唯一的缺陷就是粮食供给严重不足。
“这就要分开了吗？小子。真有些让人不舍啊。”普尔诺坐在货箱上翘着二郎腿，衣领处的油污黑的发亮。“什么啊，老头子。人家只是被派到非洲而已，又不是见不着了。”皮尔左手拿报表，右手清点物资数量。“小鬼，好好活着。”琳达身穿战术服，蓬松的头发扎成圆球，腰间别着匕首。“是有重要的行动吗？”斯坦福见地上摆放一堆弹药。“运送文物，每一件都需要单兵搜索，不多准备不行。”普尔诺拿出手枪递给斯坦福。“沙漠之鹰，通用口径。记住，藏严实点，有人问你就说是亲王配发的。”
斯坦福倚靠在观窗旁，望着渐渐变小的月球，不敢相信人类第一次向宇宙殖民竟然会发生战争。公元纪年末，地球联邦虽以输送人口、减轻压力的名义向外太空殖民，但部分民众还是保持乐观态度，还有很多人争着抢着去月球，甚至火星。在外太空开荒，起码比在地球内卷好的多，成为当时新一代青年人普遍思想。
“全体注意，用餐时间开始。”广播里传来鲁瑟夫粗犷的嗓音。沿走廊进入餐厅，与他印象中军队食堂无异，就是食物有些变化。 没有部队常见的复水食材和压缩食品，只有三坨红、黄、蓝的浆糊。挖起一勺送入口中，香料味很重，勉强能吃出肉味。根据可靠消息，主要成分是合成淀粉和昆虫。
“哥们，去哪的？”一个女孩坐到他对面。“非洲马达加斯加岛。”斯坦福抬头看了一眼。枣红色秀发、异色瞳孔，胳膊上有明显枪伤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臂上的骷髅头纹身。“我也是。哪个部队的？”她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。“前皇家运输队，现被詹金.扎比上将委派黑色亡灵突击队担任队长一职。”斯坦福和盘托出。“你就是新上任的队长？！初次见面，可莉.诺贝尔士官长，通讯兵。”斯坦福与她握手，明显感受到只有老兵才有的粗糙质感。“我常年在后勤部，文职之余偶尔帮帮忙。”可莉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。“嗯。以后请多关照。”
“大气层突进！大气层突进！大气层突进！请系好安全带。”众人回到各自舱室，扣住安全带，带上耳机。即使在隔音板和射击耳机的双重保护下，也能听见飞船与大气摩擦发出的轰轰声。“降落结束！降落结束！降落结束！请各位收拾行李，到指挥部接受指示！武运昌隆！吉翁万岁！”
舱门开启，斯坦福深吸空气，掺杂泥土与鲜花的气味一股脑的冲入肺中，他贪婪的吮吸着。时隔80年，终于回到地球。亨特森队长，怎么了？”可莉拍了一下肩膀。“没什么。”斯坦福缓过神来，扛起行李跟随大部队去往报道处。
“等一下……”从外套内兜拿出委派单，交给瑞德上尉。瑞德擦擦泛红的鼻头：“啊嚏！啊嚏！阿嚏！这恶劣的环境竟然孕育出多样的生命，真是个奇迹。”挪动肥胖的身躯，椅子吱呀作响。“咳咳！让我看看。”他戴上眼镜，看到扎比家独有的烫金印，仔细阅读上面每一行字。“亲王？黑色亡灵？他派你来的？”瑞德如同婴儿般的脸蛋露出疑惑的表情。“嗯，是的。” “那我提醒你一下，到了地方小心行事。”瑞德拍了拍他的胸口。“有什么问题吗？长官？”斯坦福习惯性问了一句。瑞德拉开抽屉，掏出印有卡尔玛画像的烟盒，倒出一根叼在嘴上：“我不知道你个白痴是怎么当的少尉，战功、裙带关系，那些我不管，但是作为‘本地人’，还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。过来说。哈罗特！帮我看着点，不用签字，盖公章就行。”
走到阴凉处，瑞德点着烟卷：“喝，呼。黑色亡灵最初是由重刑犯组成的敢死队。就在前两天去执行任务，没有一个活着回来，其实也不应该回来。但编制依旧保留。明面上归卡尔玛王子，实际直属詹金亲王。亲王是我国最好的医生，没有之一。你应急包里有的药品都是他改良的。明白了吗？”瑞德掐灭烟头，扔进树洞中。“明白了！上尉！”从进入亲王寝宫起，那幅维特鲁威人，他大概就知道詹金是什么了，也代表80年前的手术成功了。
简单转交文件，用拍立得拍张身份照，烙上编号，分配才正式结束，可以跟随运输机到达相应的战区。去亚欧大陆的不少，美洲的也还行。年龄大多不过25，最小的有15岁，他们有的是刚从军校毕业，有的是从阿巴瓦空要塞调来的。十四五的小孩，更多是父母欠债或者子承父业。
坐上前往马达加斯加的快艇，一路的颠簸让可莉不停呕吐，还好自身素质过硬，要不然下船就得进行急救。
前来的是杰森.桑切斯，他身材高大，皮肤黝黑，右眼有一道疤，右手的机械小拇指引人注目。许久为刮的胡子上沾着一层尘土，这与洁白的T恤衫和干净的牛仔裤，形成鲜明比。
“杰森.桑切斯中尉，督战员。你就是新队长？” “斯坦福.亨特森少尉，队长。是的，中尉。”杰森伸出右手，手纹中发黑的污垢像大龙线一样。“这位是？”杰森看向可莉。“可莉.诺贝尔士官长，通讯员。您好，长官。”可莉扔下行李，跨翻身下船，向杰森敬礼。“这就齐了。”坐上吉普，发动引擎。嗖！嗖！咻！砰！远程射来三发导弹。杰森躲到车下，拿起无线电呼叫：“袭击！袭击！你们是睡着了吗？！”对面丝毫不在意，甚至有些困意的说：“不要担心，这是联邦海军的例行射击，给高层做做样子，表明非洲仍在控制之内。一般是催泪瓦斯，或者干脆是橡胶弹，要真动手，魔蟹早给丫掀了。你不会不知道吧？哈哈哈哈！真逗！正好给您说一下，一周后执行红色爆破，能否示威成功就看着一次了。”
“亨特森队长吗？”下巴一撮山羊胡的瘦高男子向他们招手。“雷德.乔伍长，长官好！”他向斯坦福敬标准军礼。“长官，行李。”乔正笑嘻嘻的伸手接过 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打断他：“都到门口了你才接，这想起来了。刚才怎么没跟中尉去？”她微微发绿的眼睛死死盯着乔。“没事。以后都是战友了。”斯坦福拍拍乔的肩膀。“看看人家，再看看你！事真多！” 雷德搭在斯坦福的肩膀上。“立正！”杰森大吼一声，乔迅速站好。
“其他人呢？”一声令下，其余三人从营地中跑出来。“是，长官！”齐声说到。“这位是斯坦福.亨特森少尉！你们的指挥员，今后一切都要听他的！”杰森手背后，在他们面前踱步，冰冷的眼神让人脊背发凉。“好！解散！”
临近夜晚，弗兰克中尉端来一锅炖菜：“第一天，给你们开开荤。”他拿起肩巾擦去额头上的汗水。“为什么中尉会选择在这作主厨，不是去司令部干个管理员什么的？”年龄最小的布朗刚塞进一块土豆。“我不想和兵痞子打交道，整天不是说医疗部那个妞儿漂亮，就是隔壁营女兵带劲，还不如烧火做饭。”说着弗兰克把毛巾搭在晾衣绳上，从口袋中拿出一本书。“你们是怎到这的？”斯坦福放下餐盘。“我在学校发表不当言论，所以就被抓了。”布朗说到。
“诬告。”雷德和旁边的女人异口同声的说到。“还不是因为你，偏要给什么高官当情人。”雷德对她抱怨。“那你为什么要出风头？！”女人一巴掌抡过去，啪！只见雷德的嘴肿了。“失礼了，少尉。我叫莉莎.乔。士官。给您添麻烦了。”她拉着雷德站起来给斯坦福鞠躬。“没事，没事。”这巴掌给斯坦福吓一激灵，水杯都掉了。“戴肯派。”可莉冷不丁的说到。“没想到啊，妹妹。您才是大牛啊！”雷德不停鼓掌。“戴肯派不是都逃到别的sdie了吗？”布朗擦擦嘴。“走的那天，我被抛弃了。”可莉强装镇定，手止不住地发抖。
“演奏失误。”隐藏在黑夜的路易斯声音低沉的说到。“音乐也有罪？”斯坦福问到。“他可不是一般的失误，要不是因为战争，他会成为下一个马丁路德.金，严重点是阿道夫.希特勒。”杰森抽出一根烟，用篝火点着抽了起来。
“什么？”斯坦福更看不懂了。“自由对吗？”布朗擦擦眼镜。“对，我反他们的做法，这背离了自由独立的初衷。所以，我演奏了出来。”他打开箱子，拿出小提琴。琴身是上好的泡桐刷上古法熬制的树漆，琴弦用羊肠制作，没有一点化学纤维，其余的部分全部是用极其珍贵的材料。斯坦福好奇：为什么吉翁没给他收走呢？
“这就是你最后的要求，阿姆斯特朗？”杰森淡淡的说到。“嗯，是的。那天的事情和死刑一样，他们能把我派到这里，也算给我最后的尊严。”路易斯从匣子中拿出一块麻油布，轻轻擦拭琴身，这手法像给婴儿清洗身体一样，多一分怕重，少一分怕轻。“我有幸听闻过您的乐曲，那种音律……说是我此生最美的声音也不为过。”雷德停止吵闹，眼中满是崇拜的看着他。“小哥听过？”路易斯不紧不慢地擦完最后一根琴弦。“晚辈以前在酒吧担任过驻唱歌手，对于您的事迹早有耳闻。可否请前辈现场演奏一曲？”路易斯正要回盒，雷德的话让他一时语塞，仔细思考后，答应了请求。
“嗯…………可以，那我就随意了。”他重新拿起琴弓，架起小提琴。婉转动听的乐声从弦中流出，似高山流水，似海浪潮汐，与自然之音浑然一体，又脱离其中。高潮处，太阳彻底坍缩不断膨大，再坍缩，化为黑洞它吸收周围所有的。斗转星移，宇宙收缩成一个奇点，一切重新开始。
营地的人都听傻了，连在鲁姆会战中幸存的杰森也愣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“太美了，请问这首曲子名字吗？”斯坦福鼓掌致谢。“暂时没有。”路易斯收起小提琴。“前辈，您真是太伟大了，谢谢。”雷德向他鞠躬。“好了！全体都有！现在立刻休息！”杰森缓过神来发号施令。
斯坦福躺在床板上，透过一点屋顶的缝隙看见夜空。一道银河划过，万千星辰如波涛般奔涌不息，溅起的星辉向四周散去。正当感叹之时，可莉小声说到：“队长，你的时代是怎么样的？人类之间是不是十分和睦，没有战争？”斯坦福一惊：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可莉从淡定的说：“每个成员在来这前，都被告知您的信息。”
他大概知道什么谁了，便回答可莉的问题：“不是的，有战争而且很多。当然，联合国也不会对外宣称战争，一般用维和代替。特别是迈进宇宙的那段时间，保守派疯狂到想要炸了即将发射的火箭。我的老班长就牺牲在那里。”可莉微微皱眉：“它从未离开过。”此时，外面又传来几声炮响。
次日早晨，杰森拉响警报，斯坦福迅速起身，凭借本能收拾好床铺，被子叠成豆腐块。雷德被莉莎强行叫醒，打着哈欠走到集合地点。“全体都有!刚果东部还存留一处联邦军的驻地，他们和土著勾结，每一个平民都要有所提防，可以直接射杀。”说着杰森将地图交给斯坦福。“我明白了，桑切斯中尉。”斯坦福回答到。“祝各位武运昌隆！”
“这就是你的机体了，少尉。”黑白配色的MS04-F远看像一具巨大的骷髅。启动后，监视器发出粉色的光芒，让人不寒而栗。机械结构运动发出的啸声，似怪物嚎叫。“跨越的亡灵吗？”斯坦福嘴里念叨着。“扎古2吗？！模拟战后第一次在现实环境中驾驶机体！好酷！就是材质强度较低。这些都不重要，红色彗星夏亚就是驾驶指挥官专用型和联邦军的高达打的有来有回。”布朗十分兴奋，立刻踩绳索进入驾驶舱。“这是战争不是游戏，会死人的小子！”路易斯调试好驾驶座位，检查监视器。“阿姆斯特朗先生当过兵吗？”斯坦福问到。“嗯，18岁就是了，经历了一些才转行音乐。也算首批MS测试员之一。准备好了，队长。”沉闷的路易斯突然开朗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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